2008年12月28日 星期日

美麗的戰爭

 戰場,總是血腥的。深冬時節的週末,位於台北東區的殘酷大街四段上,人來人往而熙熙攘攘,全台北最美的女人此時有一半在這附近逛街吧,我想。麗妝、華服、香車、美人盡收眼底,人生一大樂事。但傳說:殘酷的前一刻總是優雅的。

走進MANGO,彷彿進入最赤裸裸的戰場,快速而跳動的節奏電子戰場音樂效果,一瞬間讓人從行屍級戰士變成惡狼級戰士,狂暴的衝入戰場之中,而一進入戰場中才發現,這塊土地上已有著更多不可思議、傳說中的最頂尖戰士,她們的作戰方式雖不同,但大多具有以下幾項基本能力:

(一)可以同時間進行花色、樣式、剪裁、型號與流行度檢驗工作的專注眼神
(二)看似柔弱纖細,但在穿著五吋高根軍靴下,仍能夠以極快速變換攻擊位置,以對不同目標進行攻擊且取得最佳效果的雙腳
(三)不曾一刻停下的檢視戰利品,並具有專業抓取能力,可同一時間進行五軸翻轉靈巧度的雙手
(四)能隨時提防敵人的接近與實施預防攻擊的直覺第六感,能夠完全避免錯過戰利品的可能性
(五)多時脈即時多工的人腦處理器,可以在進入戰場後瞬間提高工作時脈,使身體進入半歇斯底里狀態,以忘記痛苦、疲勞與…不必要的記憶,就戰鬥位置後,邊攻擊邊開始並針對戰利品進行記憶搜尋,看之前是否已經俘虜過,再來不斷執行有限元素分析來推演所有可能的排列組合,看可否跟已經有的武器搭配成最致命殺人利器,能一瞬間殺人於無形...最好,而最後處理的問題往往是:刷哪張卡比較划得來。

而這些極厲害的戰士,單兵作戰有之,團體交相掩護作戰有之,整間店雖然不見血,但殺氣與血腥味之濃,令人嗆鼻。她們雖然沒有可供識別統一服裝,但總具有可供判斷的一種味道--香香的、美美的就對了。

文末總不免對戰場中最可憐的族群—俘虜交代一番,在戰場深處中的一角,有座長得很像沙發椅的孤島,是用來專門關俘虜犯人的地方,為避免俘虜逃走以及隨時監視一舉一動,仔細瞧瞧還真是再適合不過他們那種人了。只見孤島上的俘虜們個個垂頭喪氣無精打采,有的抬頭無語問蒼天,有的則低頭暗自啜泣,有的把頭埋進手持裝置,手上腳邊多多少少綁著一個個漂亮袋子,裝著戰士們之前轉戰五大洲四大洋的戰利品,雖然我一直懷疑那是種限制行動腳鐐的美麗版本。

那渙散眼神,跟戰場上意氣風發的戰士形成強烈的對比。

2008年4月14日 星期一

設計的極限


失去工作之餘,想要順勢轉換自己的工作種類,工業設計或許是許多人眼中的正熱,但我覺得也是到了仔細思考它的極限的時候了。一般來說,國外的設計師從日常生活的涵養,不斷的補充了設計養分,成為設計生活,生活設計的良性循環,台灣的設計師則習慣被操出好東西,改了改修了修,改了又改修了又修是家常便飯,不斷重工的結果也造成工時不斷的延長,最後的決策也往往是元素的斟酌與機構製造的制肘,脫去了設計的根本精神,重複與疲倦下的腦袋高熱,無情的烤焦了創意,台灣設計成為午夜壓力下的焦慮。

追究台灣設計為何那麼容易被修正,除了被認為是"容易"的之外,與外型感觀常是見仁見智的有關,還記得某大平面設計師曾說過:大家都認同的設計稿一定醜,還好他已經是大師了,可以用專業的保護傘,護住自己的作品,但一般設計師呢?上面那些人叫你改方的,你一定不敢改圓的,改完圓的,還是改成三角的看看,我想設計師也是只有笑笑回去加班而已,最初的設計構想因為缺乏一些可以被論述的價值,而不斷的成為箭靶。

這種能被論述的價值,電子電機回歸到功能、機構回歸到生產製造、設計則掉落到曖昧的漩渦,可能是模仿ipod、可能是可愛、可能是科技感,莫衷一是。當自己也不明確時,這個論述的主導權就會被他人搶走,或成為另一種論述的附庸。若問我如何確保設計的論述主權,我先要反問這個設計的立足點在哪?我自己認為,設計的立足點最好是自己所開發統整出來,不是依靠在某一種價值之上,才能在各種情況中妥善判斷。例如廣告業界常針對某一個客戶,有厚厚一本的比稿履歷,裡面詳細記載每一次的成功與失敗,慢慢逐漸摸清楚某一個客戶的口味,將失敗的風險控制到最低,當下一次的競稿時,裡面的資訊都是形成成果的基礎,也是捍衛設計的根本論述。

設計人或許會不屑的說:設計是靠創意。是的,沒錯,但這些創意並非天馬行空,而是植基在某一些有力的基礎之上,例如這家公司的老闆另類意識形態的風格,就不要由中規中矩開始,讓創意一開始就由對的方向茁壯,也讓自己的創意,一開始就受到適當的保護。

簡單來說:如何讓自己的設計適當的披上盔甲,是大家要努力的目標。